皮肤病医生用基因疗法治疗了更换80%的表皮。这些德国医生意识到，如果他们不采取任何有风险的措施，这个7岁的男孩就会死去。小病人随父母从叙利亚战场逃往欧洲。他生来就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交界性大疱性表皮松解症(JEB)，这种疾病导致他80%的皮肤暴露在外或起水泡。儿童烧伤部的医生接纳了他，尽可能给他治疗，甚至移植了他父亲的皮肤来试图治愈伤口，但由于排异反应而失败。最终，他们联系了意大利科学家米歇尔德卢卡寻求帮助。

　　

　　十二年前，德卢卡成功地将基因疗法用于修复一名患有类似疾病的病人的腿皮肤。然而，在叙利亚男孩中有8500平方厘米的皮肤需要被取代，这相当于男孩总皮肤面积的80%。对于基因治疗，难度是前所未有的。

　　医生只从男孩身上几个没有发炎或脱落的皮肤样本中收集了样本，并把它们送到了德卢卡的研究小组。在这里，他们使用一种病毒作为载体，将一个正确的LAMB3基因拷贝插入皮肤细胞。因为这个基因的缺陷，这个男孩患上了表皮松解性水疱病。随后，德卢卡和他的同事使用烧伤科的常用方法，在改造的支架上培养皮肤细胞，并将其培养成更大的切片。

　　在2015年10月和11月的两次手术中，意大利和德国的研究小组用培养的表皮覆盖了男孩的四肢、侧面和背部。德卢卡说，手术前，他病得无法下床，手术后的一月，“他可以在圣诞节站起来”。2016年1月，他们给男孩移植了几块皮肤的小片，他于2月从德国波鸿鲁尔大学医院分校出院。

　　一年后，男孩骄傲地把自己的皮肤送给了德卢卡实验室的成员展示，“这真是一个感人的时刻，”德卢卡说。本周《自然》期刊报道了这一事件。“折腾了十年，看到这个病人在接受治疗，就知道之前的努力是值得的。”

　　男孩的表皮在移植后可以正常再生和更新。移植表皮的几亿个分裂细胞中，只有百分之几的后代在4个月后仍然存在，其余细胞经过几代复制后失去再生能力，然后被替换。这一现象首次证明，只有少数干细胞负责整个表皮的更新。“你用干细胞再生表皮后，里面的干细胞就会做它们应该做的事情：调整它们的数量，不断更新表皮细胞。”德卢卡在周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

　　该领域的其他研究人员对这一成就深表钦佩。“伟大的研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干细胞研究教授塞德里克布兰帕恩说。他为报纸写了一篇评论文章。"该研究为临床安全有效地推广干细胞治疗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他还称这项研究是“一个强有力的展示理论，即表皮实际上是由少数干细胞维持的，而不是由许多不同的祖细胞维持的。”

　　这个男孩的皮肤因为先前的伤还留下了一些污迹。但尽管如此，他现在是一个正常的9岁男孩，喜欢踢足球和跑步。德卢卡说：“我们做移植的时候，他只有17公斤重。现在他是一个坚强的少年。”

　　他的皮肤不再起泡和发痒，而且不像烧伤病人，他以后不需要每隔一天涂一次药膏。即使他被割伤和擦伤，他的皮肤可以正常愈合，并产生正常量的层粘连蛋白332，这是一种重要的蛋白质，男孩因为遗传疾病而缺乏，可以将表皮与下层真皮结合。因为问题只出在表皮之下，所以男生不会留下疤痕——通常只会在割到更深的真皮时留下疤痕。

　　大疱性表皮松解症患者的每一个皮肤细胞都有基因缺陷，所以德卢卡必须在换到新皮肤之前修改这些基因，使它们生长良好。有几种突变会导致这种疾病。斯坦福大学皮肤病研究的副教授彼得马林科维奇说，叙利亚男孩LAMB3基因的突变“带来了毁灭性的疾病，但也使他在接受基因治疗后更容易康复”。他没有参与男孩的治疗。在他自己的研究中，他使用基因疗法治疗了4名患有表皮松解性水泡和其他遗传缺陷的患者。这些病人的状况有了显著改善，但在皮肤进行移植并不像在叙利亚男孩中那样容易。

　　德卢卡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表皮松解性水泡研究所和帕拉塞尔苏斯医科大学合作，进行了几项早期临床试验，并在20名新患者身上测试了他的基因疗法。这些患者分别有两种类型的表皮松解性水泡。这些复杂的治疗并不便宜。"这是我们必须为基因疾病的高级治疗付出的代价。"德卢卡说。照顾一个有表皮溶解性水泡的孩子可不便宜。马林科维奇指出，病人每年花费10万美元来支付伤口的费用，有时保险无法报销。

　　在未来，德卢卡希望用这种疗法来治疗更小的孩子，甚至婴儿儿童最严重的表皮松解性水疱通常会在学龄前死亡。德卢卡说，预防比治疗更有效。“我们越早行动，对孩子越好。”他说，年龄较小的孩子没有那么严重，健康的表皮可以在一两年内逐渐被替代。

　　由于12年前德卢卡的病人状况仍然很好，德卢卡相信叙利亚男孩的皮肤也能长期保持健康。但这种治疗毕竟太新，没人能保证成功。德卢卡说，他将继续无限期跟进，以确保男孩的健康成长。然而，他也指出，基于病毒的基因治疗有癌症风险。幸运的是，这种治疗是针对表皮的，所以即使有肿瘤，也很容易被发现和切除。

　　基因

疗法未来或许还能帮助治疗其它皮肤疾病。但德卢卡说攻克表皮溶解水疱症就够他忙活的了，“要花的时间可比我的工作生涯还长啊。”